“通过数字化转型，银联商务已经从一家支付机构，逐步成长转型为一家科技公司、数据公司。”

12月9日举行的银联商务2022年纵衡论坛上，银联商务党委副书记、总裁王炎方如此描述银联商务的企业发展路径。作为中国支付产业的领军企业，银联商务的发展一直备受各方关注。今年，也是银联商务成立20周年，其发展路径也值得支付行业借鉴，而银联商务的发展也是中国支付发展史的一个重要缩影。

支付是国之基础

许多新进入支付行业的人时常会问，支付是什么？

这在约30年前我国开展金融电子化时，也是困惑金融人的主要问题。是什么，为什么，怎么做？

彼时，国家领导人指出，金融电子化是实现我国金融管理上的一次革命性变革，既有利于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建设，也有利于法制建设、制度建设和反腐败斗争。

1993年，“金卡工程”启动，国家通过一系列手段，推动我国金融电子化升级。而在金卡工程前一年，在引入世界银行的技术和资金援助之后，央行正式启动CNAPS（中国现代化支付系统）项目。

早期来说，金卡工程最主要的任务之一，便是推动CNAPS项目及其他金融基础设施的建设与落地。而CNAPS太过重要，这是支付的最底层金融基础设施，这犹如百米高楼的基础，只有基础打好，日后建起的大楼才能稳固。

从1992年项目启动，到1996年动工建设，再到2002年试运行，CNAPS用了十年的时间来阐述，支付是国之重工，是基础的基础。它关乎国家的方方面面，容不得一点马虎。

而就在2002年，金卡工程进入第二阶段，即成立银联，如果说第一阶段是执行政策，那么通过银联，金卡工程将实现支付的市场化转变。许多支付老人回忆，银联成立时，许多各地的金卡工程相关办公室，就地改换招牌，变成银联分公司，人员不变，然而性质变了。

银联的成立只是开始，彼时积累十多年的支付难题正在等待银联和即将成立的银联商务去解决。

支付是联网通用

1985年，中国银行珠海分行发行了第一张银行卡。中国进入银行卡时代，然而首先需要面对的问题就是空白市场下的“鸡与蛋”问题。

即银行卡数量与商户支持情况的矛盾，一方面，如果没有足够的商户支持银行卡收单，银行发行的动力不足，而且需要较高的发行成本；另一方面，如果市场上银行卡数量不足，这种新兴的支付方式普及度不高，商户不愿意支持银行卡收单。

拥有实力的银行看到了银行卡发展的趋势，投入人力与物力发展发卡和收单两侧市场，于是在发卡数量和商户数量上有足够优势。但这也出现了不同银行的卡和商户不能互通的问题，一个大型商户收银台，拥有几个甚至十几个POS的“一柜多机”成为了常态。

正是在这国内收单业务发展初期，为了促进银行卡的联营和发展，给持卡人用卡提供更为便利的支付受理环境，1993年6月，国务院正式启动“金卡工程”，先后在上海、北京、天津等18个城市建立地方性银行卡信息交换中心。

2002年，为进一步推进联网通用，中国银联成立，合并了全国银行卡信息交换总中心和18家城市（区域）银行卡网络服务分中心，从支付系统建设层面夯实了基础，标志着我国银行卡产业发展新体制正式形成。同年，中国人民银行启用大额实时支付系统。2005年，中国人民银行又同步启用了小额批量支付系统，国内支付系统逐步完善。这对于国内电子支付受理环境的建设来说，无疑具有划时代意义。

但实现清算、标准统一，解决“一柜多机”后，仍然面临着市场的可持续性发展问题。对于银行来说，统一的市场也就意味着原来封闭生态壁垒打破，出于自身利益考虑，银行更加专注于发卡业务，拓展其他金融增值业务，投入产出比更高。鉴于受理网络建设初期机具、人力等高昂成本投入，银行早期对收单业务不太感冒。

用更加直白的话来说，收单业务这种“脏活累活”银行不愿意干，而当时第三方支付市场仍然没有足够的体量来支撑收单产业健康发展。

于是，脱胎于银联收单部门的银联商务出现了。

一些老“银商人”曾经跟移动支付网交流，在整个银联体系里，早期银联商务是一个又苦又累、“不吃香”的部门，但却非常有激情，每个人身上似乎都有一种“拓荒者”的探索精神。银联商务也像是支付领域的“黄埔军校”，不断向市场输出人才，过去的“银商人”现在很多也已成为支付行业、金融行业乃至互联网行业的中坚力量。

到2016年底，经过多年的市场耕耘和积累，银联商务的服务网络范围不仅从我国最年轻的城市三沙永兴岛到人迹罕至的新疆边防哨所，从西藏吉隆口岸到山东临沂革命老区，覆盖全国所有地级以上城市，甚至深入到更加广阔的乡村田野、大山深处和渔港码头，通过支付为乡村经济振兴铺就起金融服务的“高速公路”，让现代化的电子支付在广袤的中国大地上落地生根。

至今网络上仍然有“为什么早期POS机都来自银联商务?”之类的疑问，这是一种肯定，但同时也是一种质疑。

长久以来，银联既做清算，又让银联商务做收单，饱受“裁判”与“运动员”兼顾的质疑，然而当我们回顾早期中国收单市场“鸡与蛋”问题时发现，正是因为早期“裁判”换上运动服下场盘活市场，方有现在繁荣的支付市场。这背后，是中国银联勇于担当、敢为人先的风范和气魄，是银联商务多年来迎难而上、踏实耕耘的坚韧和气度，促成了我国银行卡市场各方角色各司其职、合作共赢“四方模式”的形成。

就在银联商务成立十年之际，支付市场的活跃程度到达了新的节点，银联商务也面临新的挑战。

支付是持续创新

2011年，中国首批支付牌照发放，包括银联商务、支付宝、财付通在列，支付的市场化步入了新阶段。发牌之后的监管态度和市场反应需要时间磨合，到2012年，也就是银联商务成立十周年之际，支付市场的活跃度开始激发。

彼时，银联商务相关高层就表示，2012年是支付产业市场完全开放的一年，也是新监管政策、定价机制、行业格局逐渐成型的一年。

对此，有的人认为，支付市场的开放终于打破了银联商务在收单市场的“垄断”；而更有远见的人则认为，银联商务终于不再“单打独斗”，真正活跃的支付市场开始了。

支付牌照最多时有271家机构，支付市场空前活跃，从2010年到2020年期间，我国的联网机具数量翻了11倍有余，极大的提升了我国经济运转效率。

面对竞争，银联商务在内外部多个场合都在强调，“不勇于创新就必遭淘汰，公司始终强调创新是生命。”

2015年，银联商务就前瞻性运用移动互联网技术对旗下的受理终端进行提前布局，让自身十几年时间铺设的这些百万计海量终端全面拥抱互联网，搭建起“开放式移动泛非接受理网络”，实现对包括银行卡、银联手机闪付、银联云闪付及各类二维码支付等在内的综合支付受理。

不仅如此，银联商务还运用人工智能、计算机深度学习等新型科技，探索和实现了人脸支付、声纹支付、静脉支付等各类新兴支付方式的全面受理。如今，基于旗下的多媒体自助终端、智能终端、手机APP、电脑等各种终端形态，通过线上线下的多元化支付方式，银联商务已经打造覆盖海陆空的支付服务生态体系，以完整的支付全场景服务能力为客户高效经营赋能。

到了近几年，随着新冠疫情加速全球的数字化升级进程，支付已经不仅仅是支付，银联商务再一次走到了时代的十字路口。

支付是数字化起点

是什么促成了支付市场的激烈变革？这是最近两年，支付从业者们不断复盘思考，并期望从中找寻开启下一个黄金十年的钥匙。

从科技创新的角度来看，二维码支付的普及，使得线上与线下的边界逐渐消融，同时借助互联网对收单场景的不断渗透，支付积累了庞大的数据。支付更加重要的同时，也更加走向后端，在SaaS的包裹下，它成为了一种基础能力。

从监管的角度来看，96费改、备付金集中交存、断直连、反洗钱、反电信诈骗等一系列监管措施都在推动产业合规，这剪去了过去十年支付市场化带来的违规“荆棘”，也不可避免的降低了支付创新空间，合规为前提，产品之间的同质化程度较高。

从市场的角度来看，经过多年教育，商户从最开始对支付的便捷度需求，已经转向希望通过支付背后的数字化解决方案，带来获客、促活、营销等各个方面的商业增值。

银联商务也在寻找，并交出了自己的答卷。

2021年，王炎方提出“支付银商”“增值银商”“科技银商”的“三个银商”战略定位。

• “支付银商”，是渗透到银联商务骨髓、血液中的支付DNA，更是其安身立命的立足之本；
• “增值银商”，是指在支付基础上，通过更多产品和服务促进客户经营增值和管理增值，实现客户的高质量发展；
• “科技银商”，表现在银联商务正在用人工智能、区块链、云计算、大数据、分布式架构、微服务等技术，帮助其自身和客户实现数字化转型。

王炎方介绍，目前银联商务每年至少要拿出营业收入的10%，投入到新技术应用、科研合作、技术转化中去。

在支付薄利化背景下，这足见银联商务在支付数字化升级当中的决心。

做了二十年的支付，“支付银商”已经无需诠释，让支付不止于支付，会是银联商务新时代的命题。

“增值银商”方面，从初期围绕支付为商户提供相对简单的财务对账、积分核验、会员管理等基础性增值服务开始，银联商务不断开拓增值服务新空间。如今，银联商务已经在传统、智能支付终端的基础上，推出各类物联网和智能硬件设备，为商圈建设和数字化场景升级提供支撑。为促进市场复苏、推动经济回稳添火加力，银联商务通过“全民惠”营销平台与各类品牌权益资源加强营销合作，助力各地政府发放消费券。根据近两年灵活用工行业发展的趋势和需求，银联商务“天天企赋”产品通过共享经济企业服务平台，为企业与灵活用工人员筑桥架梁。

“科技银商”方面，截止目前，银联商务已拥有17项自主研发的核心技术，还有30多项授权专利，600多项软件著作权；银联商务应用核心技术的产品和服务收入，能占到总收入的80%以上，用取得的成绩为“科技银商”的鲜明定位添绘一笔。

基于“科技银商”的发展定位，就在刚刚结束的2022年纵衡论坛上，银商基于多年来运用各类前沿科技不断打磨和积淀的底层云计算平台，包含业务中台天罡、数据中台玄武大数据平台、智能中台“银商大脑2.0”在内的“三位一体”服务中台，升级推出了新一代的SaaS服务平台——天满，作为公司统一对外的产品服务层，为用户提供“全周期、全场景、全链路”的SaaS服务，打造开放化数字服务生态。

支付、增值、科技，这不仅仅是银联商务对于支付行业现在与未来的答案，也可能是其他支付企业的答案。

二十年，正当年

今年年初，银联商务在党委书记、董事长田林的带领下，将“实现公司高质量发展”确定为今后的主要战略方向。与此相呼应，20岁的银联商务还做出一个更大胆的举动，将公司的品牌标识进行了全面更新和升级。通过新的标识和视觉系统，用最直观的方式向外界展示出其在新发展阶段敢于创新、勇于突破的胆识、勇气和魄力。

回顾银联商务的这二十年发展，从支付基建阶段，到支付市场化阶段，再到支付数字化阶段。银联商务都没有缺席推动中国支付市场向前发展的每一个节点，并且在其中发挥了重要的引领作用。

而现在，中国新的支付基建开始了，即数字人民币。

银联商务作为首批中国人民银行指定的数字人民币受理机构之一，目前已实现数字人民币业务范围全面覆盖所有试点城市和地区，并参与了雄安、冬奥等重点受理场景建设，累计为全国超过15万家商户门店开通数字人民币受理服务，还在业内领先完成数字人民币受理系统对接数字人民币互联互通平台，实现“一次开发即全量对接”，为进一步拓展数字人民币产品功能和应用范围、促进数字人民币生态体系建设奠定了坚实基础。

然而，数字人民币的发展过程中也遇到了很多问题，比如如何形成成熟的盈利模式、如何搭建健康可持续的产业生态以及各类支付场景创新，这似乎是新的“鸡与蛋”问题，也是银联商务所需要面对的，有更多的可能值得期待。

二十年，一轮回；银联商务，正当年。